来源:《中国煤炭工业》杂志 日期:2023/08/08
父亲走了,老家回不去了。
每当再回故里,我会萌生这样的念头。
小时候曾经读过的鲁迅《故乡》,书中写道:我冒着严寒,回到相隔二千余里,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去……
此时,鲁迅描述回老家的感慨呈现在我的眼前。
老家还在,我的心却在外漂泊。
“70后”的我,留存着许多关于老家和村庄的记忆。如今,一切变了模样。村落周边盖起许多小洋楼,当年我玩泥巴的老街上已经铺成了水泥路面,再也见不到泥巴。街上一些老屋变成了残垣断壁,院落里长起一片荒草,有几棵没有人管的南瓜、丝瓜或者喇叭花自由地爬上了矮墙,经过冬天的洗礼干枯了,长长的藤蔓儿拖着枯叶在春风里摇曳。
老家是街上为数不多的旧宅子。父亲去世,再也没有人收拾。老屋的瓦楞上长出几丛野草,有几只麻雀听到开门声,慌忙从院落里飞过,门框挂满了蜘蛛网,锁门的铁环生了一层黄锈,老家周边甚至整个村落沉浸在萧瑟之中。
邻家的老嫂子听到动静,探出身子亲切地喊着我的乳名,和我客气地攀谈着。她告诉我,年轻人都搬到城里住了,老街上又有两位老邻居走了——她的话让我内心荡起一片悲伤和凄凉。
鲁迅曾在文章写道,母亲说:“还有闰土,他每到我家来时,总问起你,很想见你一回面。”鲁迅老家有闰土,而我的玩伴呢?很多玩伴就像我一样很少回老家,大家都在外地奔波。
少时,曾经和玩伴用根竹竿支撑簸箕,然后在簸箕下撒一些谷子抓麻雀;大家一起伏在土坡上,向飞驰而过的拉煤车上扔着石块;在光秃秃场院上,顺着蚂蚁洞挖了很深的坑;还有过家家的游戏中,谁都喜欢去当新郎,因为玩伴有个女孩做新娘太美,谁都想娶到她。
然而,一切都久远而陌生。即使遇到个玩伴也让人酸楚。大家枯燥无味的客套话像加上一层隔阂,没有了少时的热情与欢腾。
时光抹去了童年,也磨光了人生的棱角。时光熬白了我们的头发,更驱走了我久违的梦想。
父亲在,走再远的路,我们还能回到父亲的身边,和亲人团聚在一起,因为心里有个挂念;父亲不在了,我和亲人们各居一方分布在全国各地,很难凑在一起叙述着亲情。
或许在清明时分,一起去父母的坟头添一把新土,烧上一炷香。或许,这只是我的期盼而已。
物是人非。故乡,已成记忆;老家,也已远去。人间,红火依旧,再无纯粹。
(文/王家海 作者单位:山东能源西北矿业双欣矿业)
(责任编辑:邵冰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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